阅读下面的文章,完成15―19题。
笼罩在战争的阴影下
〔尼日利亚〕本・奥克里
那天下午,村里来了三个士兵,把羊群和鸡群惊吓得四散开去。他们来到棕榈树下的酒吧,要了一瓢棕榈酒,便于嗡嗡乱飞的苍蝇中喝起酒来。
奥莫夫透过窗户望着那三位士兵。奥莫夫和父亲都在听收音机。那台老式的收音机是在战争爆发时,父亲从一户出城逃难的人家那里廉价买来的。他们听着关于内地轰炸及空袭的
消息。父亲梳了梳头,小心翼翼地把它向两边分开,又往自己还没刮过胡子的脸上洒了点须后水,然后费劲地穿上了那件破旧的外套。
奥莫夫注视着窗外。在过去的七天中,每到这个时候,总能够看到一个头戴黑色面纱的陌生女人从屋前经过。她走过村里的小道,横穿过高速公路,然后消失在森林中。奥莫夫在等着她的再次出现。
重要新闻都播完了。播音员接着说:预计今晚会有月蚀。
“好像月蚀就能阻止战争似的。”奥莫夫的父亲边用手掌擦去满脸的汗水,边刻薄地说道。“月蚀是什么?”奥莫夫不解地问道。
“那时世界就会变得一团漆黑,会发生各种古怪的事情。鬼魂会四处游荡,一路唱歌。所以晚上别在外面待得太晚,嗯?”奥莫夫点了点头。
“把收音机关掉吧,战争的新闻不适合小孩子听的。”
奥莫夫关掉了收音机。父亲在门口洒了祭酒,然后向祖先祷告。做完了这些,便提起公文包,轻快地大步走了出去。奥莫夫看着他走到大路上的车站。一辆公车开了过来,载着父亲离开了。奥莫夫重新打开收音机,坐在窗台上等候那个女人出现。上一次见到她的时候,她穿着一件黄色的罩衣悄然而过。当她经过的时候,孩子们开始朝她扔东西。但她没有退却,没有加快脚步,也没有回头。
炎热使人变得恍惚。那三个士兵在毒辣辣的阳光下,喝着棕榈酒,玩着跳棋。奥莫夫跑下楼,士兵们盯着他。当他往回走的时候,一位士兵叫住了他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他问。
奥莫夫犹豫了一下,恶作剧地笑着说:“月蚀。”
那位士兵青筋暴凸,大笑着往奥莫夫脸上吐了口唾沫。他们驱赶着苍蝇,全神贯注于跳棋上。他们的枪放在桌子上。奥莫夫注意到每一把上都有编号。
“你是个乖孩子,”那位士兵说。他顿了顿,然后换了种口气问道:“你有没有看到过一个脸上蒙着黑布的女人?”
“没有。”
那位士兵给了奥莫夫十元钱,并说:“那个女人是间谍。她帮助我们的敌人。如果你看到她,一定要马上告诉我们。听到没有?”
奥莫夫没有要那些钱。他回到了楼上。当奥莫夫抬起头时,那个女人已经走了过去,那几个士兵也离开了酒吧。那个女人远远地走在前面。奥莫夫跑下楼,跟在士兵们的后面穿过高速公路。他们走进森林后,士兵们不再跟踪那个女人,而是绕道而行。奥莫夫急匆匆地跟着那个女人,使她保持在视线之内。
她穿着一件褪色的长袍,围了条灰色的披肩,脸上蒙着黑纱,头上还顶着只红色的篮子。
他走过那些没有完工的房屋,庄园周围形同虚设的标牌已经剥落,篱笆也已经倒塌。他走过一座空荡的水泥厂,一堆堆碎裂的石料堆积在那儿,工棚也已废弃。他走过一棵大树,树下躺着一具完好的大型动物的尸骸。一条蛇从树枝上掉了下来,慢慢地向树丛滑行。
他跟着那个女人来到了山下方的一片开阔地,那儿有一个简陋的帐篷。有模糊的人影在昏暗的石洞中晃动。女人向那里走去。人影围住了她,拉着她,将她领入洞中。奥莫夫听到了他们用疲惫的声音向她道谢。当女人再次出现时,头上的篮子不见了,旁边围绕着营养不良的孩子及衣衫褴褛的妇女。他们一直送她到半山腰才依依不舍地告别,就好像永不能再见似的。
奥莫夫跟着那个女人来到了一条混浊的小河边。女人移动着,就好像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驱使着。在黑色的河面上,奥莫夫看到倾覆的独木舟及满是泥污的衣物,肿胀的尸体浸泡在黑沉沉的水里。随后,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从背后传来。奥莫夫认出那是三个士兵中的一个。士兵们已经赶上那个女人,并把她团团围住了。
“其他人在哪儿?”其中的一个士兵嚷道。女人一声不响。
“你这该死的女巫!你想找死吗,嗯?他们在哪儿?”
女人还是一声不响。她把头低了下去。
“说!快说!”士兵伸手打了女人一巴掌。
那个胖大兵撕掉了她脸上的面纱,把它扔到了地上。她的头上光秃秃的,并且被一道深深的疤痕毁了容。在她脸的一侧,有一道深黑色的口子。那个赤膊的大兵猛推了她一下,她脸朝下倒了下去,一动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