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业繁忙、心境浮躁而又喧嚣的人。你没有资格和我对话,因为你不懂得倾听,你没有时间去聆听。”
我愕然,于是,我放下了MP3的耳塞,松开不断发短信的手指,吐掉油腻腻的薯条,关掉娱乐新闻。我踏进上海博物馆,看周秦汉唐出土文物展。面对一件件的文物,我尘封已久的心灵开始慢慢开启,倾听着它们的诉说,它们是如何经历了一个又一个朝代到了今天,它们是如何在一场又一场宫廷巨变中走到今天,它们又是如何经历千辛万苦到了我的面前。它们讲完了,历史的声音又响起:“很好,你已经学会了倾听。”
我放下笔,合上辅导书,暂时忘记有一个叫高考的怪物正在掐我的脖子。我来到了西安,来到了一代君王最后长眠的地方。一号坑里的兵马俑们开始张嘴了。它们诉说了如何被关到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,它们是如何跨越汉、晋、南北朝、隋、唐、宋、元、明、清,它们又是如何被发现的。那重见天日的一霎那,它们觉得做了千年的梦一下子醒了。我说我听到了,历史也说:“你已经学会聆听了。”
我推掉了一个又一个同学聚会,婉谢了一次又一次的走亲访友,迈进了抗日战争纪念馆。照片在倾诉着,亡灵在倾诉着,幸存者在倾诉着,每一滴中国人的血在倾诉着……我,则在眼耳并用地忙着。历史沉默着,它也在倾听。它告诉我,这张照片是从一个死去的记者手里抢出来的。镜头里的死者是五个孩子的妈妈,而那一滴中国人的血,则沾到了刽子手的衣袖上,干了。
“历史是不会在悲剧面前停止,因为中国人是不会在强敌面前却步的。”历史说:“现在你有资格和我对话了,你想说什么?”
我想了想,问:“那现在,还有多少人没法和你对话呢?”
历史不假思索地回答:“那些塞着耳机、发着短信、吃着薯条、埋首教辅书、参加同学聚会没完没了的人不可能和我对话,因为他们没有时间去聆听,也不懂得倾听是怎么一回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