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中的故乡真好
故乡
□秦时明月
飘泊异乡,望着窗外的蓝天,仿佛记忆中童年的颜色.故乡,如同沉在心底的痕,隐隐约约中将年少的记忆串起.——写在开头
家乡是个山村,西北特有的那种,安静、平凡.
村里人全是一个姓,据考证都是族人.村口的杨柳树比爷爷还年长,但年年翠枝嫩叶的,好似不曾老去.村后是一座烽火台,岁月流失中已经没有了原来的模样,只留下的断壁残垣,讲述着自己的故事,记忆中童年有一大半是在它上边度过的.伴着它有座山神庙,每年年初一长辈们总是踏雪去上香.
北方山村的树,总是屋前院后肆意生长.春天刚来,杜鹃几声啼叫,村旁的渭河就开了,桃花好像一夜间全开了,灰黑色的枝头还没有叶子,就见一簇一簇的粉色.
感时春来早,桃花压寒枝,出门宛如在诗中畅游.
几天后杏花便开遍每一个角落,家家户户每天早晨都扫一堆一堆的花瓣,小时候光着脚丫在上面蹦,软软的.有时抓起一把撒在同伴身上,气得爷爷只捋他那发白的长须,又得花大半个上午去扫.
夏日就更热闹了,门口的花总是先开,衬着茂密的果树叶,在微风中探出头来,和鸡冠一样.花园里的芍药花美得让人不敢去碰,却总是热闹几天后只留下残红.
树隐去了村里的人家,微风吹过只能看见青瓦隐约的屋顶.傍晚时分屋顶飘荡的炊烟,弥漫在树梢间久久不愿散去.
低洼的地方有几眼泉,儿时每天早上吱吱呀呀的扁担声总是伴在上学的路旁,唤醒了太阳,引来了鸟啼.去年家里都拉上了自来水,已经没有人挑水了.泉边也很久没有人清理,溢成了一条小溪,两边花花绿绿长出很多不知名的小花,热热闹闹的开着.
稻草人身上的麻雀,几声就将麦穗唤成金黄,北风一吹,一块块麦田如同池塘里的波浪.
天变的特别的高,家乡的秋天很少下雨,只是几朵无趣的白云飘来飘去,却好似永远找不到归宿.
叶子还没黄就开始萧萧往下落了,有些串在树下的冰草上,风一吹一圈一圈打着转儿.院子后面山上的杏树林得到深秋叶子才全然退去绿色,远远望去橙黄橙黄的,偶尔有几树红色,如同枫叶.小时候的我们总是去找没有被虫子咬过的,捡起来夹在刚刚发的新书中,但后来总是莫名就不见了.
秋天的大人是最忙的,早上六点多就去割麦了,有时候走的时候月亮还是亮的,路边的草丛中露水还未干.烈日炙烤着黄土,坐在麦田边上都能听到麦穗裂开的声音.
等到一切庄家都收完,冬天的雪飘然而来.
小时候最不喜欢冬天了,那时候还不知道羽绒服是什么,一个个都穿着母亲自己做的棉袄,看上去和棉花包差不多.要是下一场大雪,爬着雪地里将自己的身体印在雪上,沿着门口的小路能印上一个早上.天晴了的时候地里会冒出蒸汽,爷爷那会说那是土地爷哈出的气,千万别到地里去跑,吓的我们一冬都不敢去田地里跑.反倒是现在,却最喜欢冬天了,尤其是冬日里的雪,晶莹透彻,悄然掩饰一切浮华,白茫茫一片好不干净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