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雪的早晨,微雨的黄昏,
你,涉过秋水,涉过冰川,涉过沟沟坎坎……
你,呼呼唤唤、寻寻觅觅,却不曾改变耕耘与收获的方式.
向太阳证明
——寄语种子
康桥
那么,你还是承认了?
其实,这是最初也是最后的结果.
只能这样!
承认怎样?不承认又怎样?
结果你可以不必在意,时间、精力呢,你也可以不在意吗?
季节选择了你,你却不可以选择季节.
诞生于土地,成长于土地,却不能归根于土地.
你呐喊:我从哪里来,到哪里去?
何年何月何人能证明我!
初雪的早晨,微雨的黄昏,
你,涉过秋水,涉过冰川,涉过沟沟坎坎……
你,呼呼唤唤、寻寻觅觅,却不曾改变耕耘与收获的方式.
又是播种季节,季风吹过,你又执意地走向田梗,和土地深刻地交谈.
你,落地有声,拨节有声.
然而,谁能证明:你可以走出土地;
谁又能证明:你不可以走出土地.
存在于任何有生命的地方,却不能在座标中找到自己的方位.
面对杜鹃啼血,面对零落成泥的芳香,
你高呼:那就是我!
你承认:你的价值以祖祖辈辈的牺牲来认可,
你承认:这个世界上,你的头颅始终是低着的.
你不知:你发芽拨节的力量,可以使主宰你的人类的头颅骨碎裂.
终有一天,人们面对你的襟怀会致以崇高的敬意.
面对太阳,面对自己,
你,
无需证明!
文章选自康桥诗集《寸草心》辑十